“……”

“……她和你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,比你大那么多,又离过婚,你是不是猪油蒙心了?我就说你怎么整天惦记着毕业找工作,要你出国深造你都不肯去!”

“我早就说了,我不可能接受!我太清楚她是怎么回事了!我带了她四年!她就是个混混!”

“左宇霖!我告诉你,你要是来了,你就别再喊我妈妈!”

“……”

沈老师气急败坏地挂断了电话,一转身,正看见完全失去了笑容的秦清。

她站在原地没有动,甚至都找不出可以用来形容震惊的词。许久许久,她终於忍不住自嘲一笑。

“沈老师,这场聚会,是冲我来的?”秦清冷嗤一声:“没想到啊,当年在学校里您那么看不上我,如今居然都亲自关照我了,我还挺荣幸的。”

沈老师的面容看上去有几分憔悴,再也没有作为老师的威严,只有作为母亲的楚楚可怜。

“秦清,请你理解老师,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。他从小到大就比别人聪明,从来没有考过第一名以外的成绩。”沈老师说着说着,声音有些哽咽:“他甚至从来没有谈过恋爱。秦清,如果是你的孩子,你忍心吗?”

秦清有些无力地看着沈老师,看着她苍老的眼神,於心不忍。

“我不是说你不好,我只是觉得你们不合适。”

秦清觉得脑子里乱极了,理xing和感xing在打架。她不想再听下去,转身要走,被沈老师死死抓住。

“秦清,算老师求你了,我们家真的丢不起这个人。”

周放今天相亲的对象非常通qíng达理,周放不想相,他很绅士地就放她走了。

原本准备一个人清清静静去吃个饭,结果秦清一个电话打来,她还是清净不成。

秦清也没说个头尾,电话一接通就四个字:“出来喝酒!”

两人坐在大排档里,夜宵时间到了,大排档里人声鼎沸,热闹非凡。秦清在点了一桌子火锅涮菜,结果她一筷子都没伸,就喝闷酒。

秦清不肯说发生了什么事,周放也不好问。她喝醉了就开始嚎,哭得跟狗似的。

说真的,年纪越大,哭都是奢侈。周放已经很多年没有看见秦清这样哭过。心里也忍不住跟着她的qíng绪起伏。

看着一桌子的菜,秦清却是什么都吃不进去,只是一口一口喝着酒。38度的白酒,却怎么都喝不醉人,秦清觉得连酒都在和她作对。

沈老师用那么可怜的表qíng求她,她太过震惊,浑浑噩噩回到包厢。

聚会到一半,一个人杉杉来冲。

当年秦清爬男寝追过的男神——江宴。在场的都知道秦清和他的那段过往,他一进来,大家就开始起哄。

只是秦清始终没有接茬。

聚会没有结束,秦清找了个理由要走,江宴追了出来。

“秦清。”他说话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,叫她名字的时候,她觉得自己好像电视剧的女主角。

他刚从国外回来,和秦清一样,离了婚。他后悔了,觉得再也没有一个女人能像秦清那么单纯地爱他。

他的表qíng很诚恳,对秦清说:“沈老师组织这场聚会,其实是为了我。我知道你离婚了,我觉得,这是老天的安排。”

秦清忍不住冷笑,这确实是“老天”的安排。

她离婚了,他也离婚了,她大学的时候还那么没脸没皮地追求过他,确实是“天作之合”。

“对不起江宴,我已经不喜欢你了。”

秦清说完这句话,转身就要离开。江宴一把将她拉进了怀里。

“对不起,秦清,当年是我什么都不懂。你结婚的时候,我真的很痛苦。”

“放……”

“嘭。”一记冲动的重拳毫不客气地落在了江宴的脸上。

江宴吃痛,放开了手,秦清被一道熟悉的身影护到了身后。

那么挺拔的背影,连后脑杓都透露着年轻的jīng神力。和秦清是那么不同的一个男人。

江宴捂着脸,一脸震惊地看向那个出手打了他的年轻男人:“秦清,这是谁啊?”

“刚毕业的大学生。”左宇霖冷冷回答,脸上是不服输的表qíng:“她包的小鲜ròu。”

江宴一脸震惊看向秦清:“秦清?”

“江宴,他还年轻,做事比较冲动,你别怪他。”秦清把左宇霖往后拉:“你过来。”

两人站在角落里,冷着脸对峙着。

是秦清先打破了沉默。

“左宇霖,你这是在做什么?为什么要一直纠缠不清?”秦清冷漠一笑:“这样真的很烦人。”

左宇霖死死盯着她:“我也不想纠缠下去。”停了一秒,左宇霖一字一顿地说:“我满22岁了,结婚吧。”

秦清觉得冥冥中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,紧紧握住了她的心脏,她连呼吸都感觉到艰难。许久,她终於让自己冷静下来。

“我已经结过一次婚了。结婚不好玩。”

“我没有要跟你玩。”

“可是我已经不想玩了。我离婚的时候,你还在做‘五年高考三年模拟’,其实我们俩代沟挺深的,要不是你年轻,身体不错,我和你不可能纠缠这么久。”秦清笑着,说出来的话却如刀一样伤人:“左宇霖,我腻了。你知道我的,我喜欢新鲜感。”Top