临近十二点，果芮科技里只开着一盏壁灯，微弱的光线下不显黑暗，有一台电脑显示屏正亮着，上面在跳动着数值。目前进程已经到达百分之九十五，只需要再过十分钟，就能到达百分之百。

一天的时间白驹都在守着它，等待着它的最新消息。直到傍晚八点钟左右，终于等到了数值跳动的消息。这就表明方紫打开了电脑，并且将感染了木马程序的优盘插入了她的笔记本内。方紫那边的电脑屏幕或许会闪动两秒钟，对于一个不是专业人员的人，根本不可能发现有猫腻。

因为要从那边下载下来，需要很长时间，他独自一个人在公司里守着，一直等到现在。本来准备等到成功的时候再给钟晴打电话告诉她这个好消息，没想到她提前打来了电话。他再也按耐不住激动地心情，将此刻发生的事情告诉她。

他也听到了钟晴的说明，一时没有反应过来，追问道：“你说什么？再说一遍。”

“刚才我在网上查找了一些资料，资料显示你们研发的产品只要和其他人不重复，是独一无二的东西，就可以注册知识产权。我们当初没有考虑那么全面，这个项目都是你在负责，你有去注册过知识版权吗？”钟晴右手握着鼠标，左手拿着手机，一边说话一边下拉页面看资料内容。

“没有，当时没有注册。”白驹像是看到了一条出路，直接从椅子上站起身来，“当初我也没有考虑那么多，方紫投资进来以后，我将全部心思都放在研发上面，也没有特别注意知识产权的问题。经过你这么一说，这好像真的是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。”

“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？以这方面要求她停止对公司的伤害，履行当初定下的承诺？”钟晴询问，她虽然找到了一个可以操控的点，但是如何操控它也是一个问题。用好了对他们有很大的好处，用不好的话，跟没有找到一样的结果。

白驹沉默，他看向电脑屏幕，进度条已经走到了百分之九十八，马上就可以拿到一手资料。方紫那么晚才打开电脑，白天一天的时间说不定都是在外面和别人洽谈业务，根据她说的说法马上就要成功，签订合同。

时间不等人，他对着电话里的钟晴说道：“我这里马上就可以拿到资料，我看不懂那些内容，我现在去找你，你能帮我看一看吗？”

“好啊。”钟晴没有拒绝，她也很清楚时间紧迫，能在今晚找到问题所在，心里才比较踏实。她也想看看方紫究竟在账目里做了什么手脚，为什么不第一时间交给白驹。

白驹挂了电话，等了五分钟以后，进度条走到了百分之百。他关掉笔记本电脑，装进包里转身就离开了公司。整栋写字楼已经变得非常安静，走出写字楼就感觉到了外面一阵凉意。

秋天的夜晚已经有些冷了，他身上还穿着一件长袖T恤，刚才走的太匆忙连外套都忘记在公司里了。小跑来到路口，等来了快车，上车以后报了钟晴家的地址。在车里不是那么冷，夜晚的速度也很快，二十分钟就到了钟晴他们家外面的小路。

他们住的地方与外面繁华的都市割裂开了一样，大路上灯光明亮，他们的社区里面黯淡无光，唯有几盏橘黄色的壁灯挂在墙壁上，然而上面已经结了很多蜘蛛网，经过风雨的浇灌，变成了黑漆漆的物质黏在上面。

和钟晴在一起三年多，每次都是将她送到外围就没有再进去，担心被她的父母发现端倪。这是他第一次踏入这条小巷，可以说是在繁华都市里的一片净土，夜晚格外的安静。

没有走几步，就看到了一个身影走了过来，钟晴发现外面有点冷，套上了一件外套，走出来就看到了穿着白色长袖T恤的白驹。她抬腿加快了脚步，来到他的面前，关心的问：“你怎么穿得这么少？”

“刚才出来的太匆忙，我给忘记了。”白驹露出一抹笑容，不甚在意地摇了摇头：“你别担心，我不觉得冷。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，我们先看看资料。”

他将电脑拿了出来，找到了一个路灯下面，屏幕亮起来以后，四周也不再那么黑暗。他将资料都下载在一个专门的文件夹里，里面储存了很多内容。直接搜索了“账本”两个字，直接就弹出了一个文件夹。

他一开始还担心方紫会不会用另外的名称代替，那样要去找的话就非常麻烦，还耽搁很多时间。看来方紫对自己很自信，再说了自己的电脑，没有必要搞那么多花里胡哨。

钟晴也看到了上面的内容，主动伸手说道：“给我吧，我来帮你查。”

“好。”白驹将电脑递给她。

因为没有可以坐的地方，也没有可以放置笔记本的地方，光是这么单手拿着笔记本好像有点不太对劲。钟晴看了一眼四周，可惜都没有能坐的位置，只能这么站着。

“我帮你拿着，你只需要负责看内容就行了。”白驹看出了她的不方便，再次伸手端着电脑的两端，解放她的双手。

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，钟晴点了点头。她打开了账本的文件夹，看到里面有好几个表格文件。鉴于职业习惯，她只是点开了会计账本，没有去看投资者的讯息。

像果芮科技这么小的公司，会计账本目录并不会太多，毕竟开支收入就那么一小部分。她当时负责了几个月的时间，对这方面是非常了解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