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丹若给孩子量了体重,生下来只有一条鱼重的小家伙, 慢慢涨到了猫的体重, 可喜可贺。
喂过奶,用玩具检测孩子的发育情�6�8况, 他还不能直起脑袋,但对外界的环境有了不少反应,会伸手抓身边的东西, 也开始吃手。
程丹若不断调整位置,测试孩子的视觉能力。
这一切都要仔细记录在案。
做完差不多就到了下班的时间。她�6�8不走干阳宫的方�6�8向,专门在后宫绕路, 却远远看见了恭妃的肩舆。
承华宫的小太监机灵,立即道:“可要奴婢去打听打听?”
“我去趟安乐堂。”程丹若微微笑, “你一会儿来找我就是�6�8。”
“奴婢明�6�8白。”
小太监快步离去。
程丹若便绕到安乐堂坐了会儿,大部分病人已经出�6�8院,剩下的都是�6�8伤了骨头,至少养三个月才行。
不过,养病有养病的好处,安乐堂不似干阳宫,内外充斥着无以言语的紧绷感,竟有几分年节的氛围。大门还是�6�8光秃秃的,可里头的门楣挂上了彩画,正厅的墙上贴着绵阳太子图,还有宫里印的九九消寒诗图,上头所写非诗非词,而是�6�8俚语。
病人和大夫也没有明�6�8显界限,都聚在一个屋里,围在一块儿打毛线。
杜涓子眼尖,头一个瞧见她�6�8的身影,讶然起身行礼:“夫人怎么来了?”
“快坐下,我路过这儿,一时兴起就进来看看,你伤还没好,不可多礼。”程丹若环顾四周,这是�6�8以前吉秋的屋子,墙壁和梁柱都黯淡褪色,中间是�6�8个熬药的火炉子,冬天�6�8烧着炉子看着水壶,围坐在旁边做针线,是�6�8宫人们难得�6�8的享受。
她�6�8瞅了眼篮子里的毛线,颜色染得�6�8不纯正,蓝中带黑,不过质地还算柔软。
“你们在织什�6�8么?”
“膝裤。”宫人们都是�6�8为她�6�8所救,却与她�6�8不相�6�8熟,拘谨地回答,“冬天�6�8裙太长容易沾水,短了又漏风,寻常膝裤塞棉了太臃肿,还是�6�8羊毛好,暖和不少呢。”
程丹若像是�6�8在雪中喝了杯热茶,心底泛出�6�8阵阵安欣感。
她�6�8笑笑,叮嘱道:“做得�6�8好,要注意保暖,伤口周围要保持干净。”
宫人们愣了下,竟有几分慌张:“是�6�8,奴婢们一定记得�6�8……”
程丹若哭笑不得�6�8,又怕自己�6�8的到来反而让她�6�8们不自在:“我和杜掌药单独说两句。”
“是�6�8是�6�8。”她�6�8们如释重负,福身告退。
杜涓子想�6�8给她�6�8斟茶,无奈腿脚不灵便,动一动就疼得�6�8厉害,正想�6�8唤人倒茶,被程丹若叫住了:“你我之间何必客气,我也不是�6�8来喝茶的。”
“礼不可失。”杜涓子还是�6�8强撑着立起身,为她�6�8倒了杯热茶,“外头这么冷,暖暖身。”
程丹若只好喝了,问她�6�8:“我也没什�6�8么正事,过来看看,你们可有难处?炭火棉衣都够不够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