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�6�8从五岁跟着我学蛊，到现�6�8在学会几个了？”蛊婆平静地问。

赤韶一下心虚起�6�8来。

“养一只�6�8蛊，至少要一年的时间�6�8， 从学会到能用�6�8，要十几年。”蛊婆说， “每家寨子的蛊婆都�6�8很不容易，越有本事的，岁数越大。”

赤韶不明所以：“这和成亲有何干系？”

“女人�6�8成亲就要生娃。”蛊婆冷冷道，“生孩子是要死的，你�6�8又不是没见过。”

赤韶顿时噤声�6�8。

“寨主没了，马上就能选个新的。”金阿公也开了口，“蛊婆没了，寨子里成百上千的人�6�8病了，该怎么办？”

赤韶毕竟是个聪明孩子，嘀咕道：“那只�6�8成亲，不生娃娃不就好了。”

空气骤然寂静。

程丹若端起�6�8茶盏，有点好奇古代的大人�6�8要怎么解释。

然而，蛊婆严肃地说：“这可不是你�6�8说了算的。蝴蝶妈妈会在你�6�8睡觉的时候，把娃娃塞进你�6�8的肚子。”

程丹若：“……”

但赤韶被骗到了。她�6�8缩缩脖子，嗫嚅道：“真的没法子了吗？”

“韶儿，寨子里定�6�8的规矩，蛊婆不许成亲，是为了大家好。”金阿公叹气，“我和你�6�8阿婆相�6�8好的时候，她�6�8还有个妹子，我们俩是想啊，她�6�8不做蛊婆了，我也不当寨主，我俩去汉人�6�8的地方过……”

可计划赶不上变化。

两人�6�8私奔后的下一个月，蛊婆的妹子被毒蛇咬了，没救回来，而老蛊婆给她�6�8吸毒血，中了野蛊，也跟着没了。

老寨主没法子，只�6�8好带人�6�8下山逮他们。

就这样，蛊婆成了蛊婆。

她�6�8被迫放弃了自己的人�6�8生，为寨子奉献了后半辈子。

赤韶听得很不是滋味，她�6�8哀求：“可我想阿公阿婆在一起�6�8，做一家人�6�8。我不想你�6�8们这样，我不想阿婆一个人�6�8待在竹林里，我不想、我不想啊！”

别人�6�8家的人�6�8，每天都�6�8能全家围在火塘边吃饭，你�6�8打�6�8我，我揍你�6�8，夹杂着父母的呵斥，祖母的劝慰，听着就热闹。

可她�6�8住寨子里最好的屋子，只�6�8能和金阿公面对面。

阿婆更惨，每天一个人�6�8待在黑屋子里，没人�6�8陪她�6�8说话，家里安静得像坟墓。

赤韶难过极了：“蛊婆不能成亲，那阿婆可不可以不做蛊婆了？我去做。”

蛊婆终於动容，眸光微微柔和：“傻孩子，你�6�8的那点本事还想做蛊婆？”

赤韶不高兴地撇过嘴角。

这时，程丹若才开口：“韶儿说得也有道理。蛊婆是为大家治病的，虽然有些手段叫人�6�8害怕，可又不是害人�6�8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