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沉吟道：“所言在理，毛衣贵在民生，不可因噎废食。”

程丹若心里呵呵，话说得�6�8好听，帝王享受的时候，有几个能考虑百姓生活的？刚才也没见提啊。

但不妨碍她飞快拍马屁：“陛下圣明。”

然而，这些问题固然诛心，却难不倒厚脸皮的重臣。

现�6�8在重要的是百姓怎么办吗？不是，是权力，以及权力带来的利润，花落谁家的问题啊！

崔阁老不紧不慢道：“程夫人的心是好的，这些事，今后再细说不冲。”

程丹若：“……”草，一�6�8种植物。

她看�6�8看�6�8其他�6�8三位，他�6�8们都没有说话，显然是同样的想法：如今最�6�8要紧的是不让太监把持，其他�6�8容后再说也不冲。

程丹若沉默。

片刻后，她装出一�6�8副被忽悠到了的样子，重复了遍公式：“臣妇不懂朝政，”原来政治真的无所谓百姓，“一�6�8时失言，”无耻还是你们无耻，“还望诸位大人莫怪。”交给�6�8你们，四百年后再普及毛衣算了。

曹次辅又递来一�6�8个台阶：“程夫人提醒得�6�8及时，今后是得�6�8多加留意。”

程丹若怀疑他�6�8和靖海侯有了默契，顿了顿，又冲疑道：“诸位大人海量，其实还有一�6�8事，臣妇不知当�6�8讲不当�6�8讲。”

既然是君臣博弈，今天，她其实是皇帝的棋子。

所以，帝王也必然需要给�6�8予她支持——除非，他�6�8已经选择放弃她。

显然此时，皇帝还有点�6�8不甘心，玩笑�6�8道：“有什么不能讲的，你不是朝廷命官，说错了，难道诸位大人还会笑�6�8话你？”

众臣不想笑�6�8，但配合得�6�8笑�6�8了起来。

但程丹若十分严肃：“国家大事，臣不懂，”先�6�8说一�6�8句防杠声明，而后才道，“然而，方才曹次辅所说，胡人不可信，臣深以为然。”

她道：“这次，布日固德之所以能挑起争端，便是疑虑我朝有意利用�6�8羊毛，反制其国的顾虑，方才引来多方支持。”

牵扯到胡人，就牵扯到皇位。

皇帝端正了脸色：“说下去。”

“臣曾旁敲侧击，打探许多胡人的看�6�8法。”程丹若道，“他�6�8们一�6�8方面欣喜於羊毛能交换粮食，另一�6�8方面，对毛衣也十分感兴趣。”

曹次辅的眉毛跳了一�6�8跳。

她道：“毛衣的编织技术，并非凭空而来，蒙古以西之地�6�8的胡人，擅长用�6�8毛线编织地�6�8毯，在欧罗巴，也有人用�6�8这门技艺编织渔网。因此，有些胡人其实十分擅长编织之法，她们的帐篷上常有彩色璎珞做装饰。”

崔阁老坐不住了，质问道：“你是说，胡人也可能学会毛衣的编织？你为何�6�8不早些汇报？这门技艺，如何�6�8能被胡人掌握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