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就足够让她多些耐心和忍让。

“林妈妈是忠心。”她说，“我都明�6�8白的。”

玛瑙暗松口�6�8气�6�8，愈发小心伺候了。

和少进正屋的林妈妈不同，这一个多月来�6�8，她贴身�6�8伺候，看得很明�6�8白，程丹若是少有的好主子。

奴婢眼里的好主子，是什么样的？脾性�6�8好？待人慈和？

对，也不对。

玛瑙在�6�8靖海侯府长大，不比外头小户人家的奴婢，所求的不过一碗饭一件衣，在�6�8她看来�6�8，主子立得起来�6�8，才是奴婢的福气�6�8。

像谢芷娘，因是庶出的，脾性�6�8就软和，哪怕生得美貌，她身�6�8边的丫鬟也要担心将来�6�8，若是被婆家拿捏住了，丫鬟们更没有好日子。

玛瑙原也担心，程丹若出身�6�8低，会不会事事小心谨慎，连带拘了她们。

谁想运气�6�8实在�6�8好，碰见一个大事能拿主意�6�8，小事不计较的。

平日，丫鬟们多吃碟点心，少做两件针线，她从不苛责。她暗示了程丹若对二爷通房的想法，竹篱明�6�8显松了口�6�8气�6�8，也敢出屋子晒晒太阳了。竹枝和竹香也变活络，敢嗑嗑瓜子，跑出去找小姐妹聊天谈笑。

大家都放松了。

但光慈和，镇不住人，只会被下�6�8人拿捏。程丹若又不是这样的脾气�6�8，心里自有计较，像去惠元寺，等闲新媳妇哪敢提，她却是早就定了主意�6�8。

关键是，还�6�8做成了。

柳氏愿意�6�8给她面子，谢玄英无条件支持她，这样的主子，玛瑙再满意�6�8没有了。

她决心做夫人跟前的头一人，林妈妈想不穿，正好给她机会。

“夫人，不如挑挑那日的衣裳，有什么不合适的，也好改一改。”玛瑙笑盈盈地说，“我看您的身�6�8量，好像又高了半寸。”

“半寸你�6�8都看得出来�6�8？”程丹若诧异。

玛瑙道�6�8：“奴婢的眼尖着呢，您的指甲也该染了。”

程丹若还�6�8是成亲时染的凤仙花，早就掉得七七八八，再一想，柳氏如此看重她的第一次社交亮相，总该做做样子，遂同意�6�8。

晚上，谢玄英回来�6�8，否决掉了玛瑙挑的大红妆花通袖袄和蓝织金裙：“一到�6�8冬天人人穿红。”

玛瑙知道�6�8，要做主子跟前第一人，关键在�6�8於站对位置。她要为程丹若考虑，而不是一听�6�8谢玄英开口�6�8，就无条件服从男主人：“夫人穿红的显气�6�8色。”

“短的不行，换长袄，下�6�8面的裙子用�6�8白。”谢玄英也没退让，“你�6�8要穿有颜色的衣裳，但不能太富丽，不适合你�6�8。”

一到�6�8冬日宴席，女眷的打扮就几种配色：红配绿，红配蓝，紫配玉。

因为织金妆花的绸缎，以这几色为最，区别只在�6�8於蓝是湖蓝抑或是深蓝，绿是青或油绿，紫色倒是差不多，就是很难染。

“你�6�8不能太素，显憔悴，也不能太浓艳，损气�6�8质。”他认真道�6�8，“须一艳一素相配，方才正正好。”

程丹若：“是吗？”

谢玄英非常肯定：“白绫裙子拿来�6�8我瞧瞧。”

他挑三拣四，捡出一件白绫梅花暗纹的裙子，又换掉原先蝶穿花的图样，改为大红织金妆花仙鹤补的长袄。

“梅与�6�8鹤都超逸，这样就很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