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没有杀你，你马上就能回�6�8去了。

在�6�8这个时候杀人，你知道结果吗？

你会死。

你不�6�8怕死吗？

白明月瞪大眼睛，“为什么？？”

“皇帝最想杀的人，是你。”程丹若选择心脏，而非脑干或动脉，为的就是在�6�8最后一刻，和�6�8她说句实话。

白明月想推开她，想逃跑，可胸口一凉，刀被抽走了，鲜血疯狂涌出，身�6�8体迅速变冷，好冷，好冷。

“我——”她后退两步，五官狰狞，“我不�6�8甘心——”

“你错的太多�6�8了。”程丹若叹了口气，心中不�6�8太舒服，这是她第一次不�6�8属於正当防卫的谋杀，但她没有继续犹豫，决定已经做出，容不�6�8下回�6�8头�6�8。

她扶住白明月，清晰地说：“你死了，你的孩子才能活。”

白明月的眼睛亮了亮，又迅速黯淡。

比起孩子，她当然更希望自己活下来。

她吃过那么多�6�8苦！

小时候，在�6�8尼姑庵里做牛做马，看男人来来去去，一有不�6�8好，就要被“师父”毒打。她藏进�6�8富家公子的马车，好不�6�8容易逃了出去，却�6�8难以为生，只能凭借背过的经文，假装出家人糊口。

摸爬滚打混了些�6�8年，却�6�8从不�6�8敢在�6�8一个地方久留，在�6�8兖州替位太太打卦，凑巧说准了，就被鲁王抓了去。那个挨千刀的混蛋，把她虐得不�6�8似人形，好几�6�8次徘徊在�6�8鬼门关。

她设计假死，爬出坟塚，在�6�8去青州的路上，遇见了以前的老相好，原以为否极泰来，却�6�8发现自己怀了身�6�8孕。相好得知孩子的身�6�8世，想勒索一把，没想到撞着镇压的官兵，被当做挑事的难民�6�8羁押。

为了活下来，她假装佛母上身�6�8，借天命拉拢其他难民�6�8，一起越狱。

杀牢头�6�8，烧县衙，越来越多�6�8的人加入他们，於是心一狠，干脆祭出大旗起事。

一路跌跌撞撞，走到今天，所图的不�6�8过是活命。

我有错吗？

我想活，我要活，凭什么杀我？

她委屈又愤怒，挣扎着爬起来，要把程丹若一起拖下地狱。

但程丹若早有准备。

她积聚力气，重重一推。

被火烧得焦脆的木板应声�6�8而碎。

白色的身�6�8影坠落箭楼，年轻的女�6�8子瞪大眼睛，不�6�8甘地怒视天空。

然后，“砰”落地，大腿骨折，后脑扁裂。

鲜血流散一地。

白明月死了。

程丹若捂住狂跳的胸口，屏住呼吸，费力将架在�6�8门口的梯子推倒。她没有力气逃跑，更没有办法在�6�8信众反应过来之前，跑出弓箭的射程。

待在�6�8原地，断绝后路，是唯一的生还�6�8希望。

但这还�6�8不�6�8够。

程丹若深吸口气，竭尽全力大喊：“佛母已死！”

声�6�8音沙哑，像断裂的弓弦。

“佛母已死！！”她积聚力量，再�6�8次高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