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爹不给你，朕给你。”皇帝拍拍他的肩膀，“两千亲军，你自己挑手下。监军就让梁华跟你去。”

梁华，司礼监秉笔兼任御马监掌印，时�6�8常被皇帝派外差，充作监军。

谢玄英跪谢：“多谢陛下。”然后抬头，犹豫地�6�8看向皇帝，神色略不自然，“还有一事�6�8……”

他很少求皇帝，更鲜少吞吞吐吐。

皇帝稀奇：“怎么，还有事�6�8？”他忍不住玩笑，“不会问�6�8朕要尚方宝剑吧？”

谢玄英摇摇头，道：“我仔细想了几日，贼首蛊祸民众之术，应该是一门少见的戏法，然而询问�6�8了数日，都�6�8说不曾见过那样的障眼法。”

皇帝故意�6�8说：“朕也不知道啊。”

“我想请陛下给个恩典，问�6�8问�6�8您身边的人�6�8。”他十分为难，“此事�6�8不合规矩，但若能破解妖妇的计谋，或许有意�6�8想不到的作用。”

皇帝同样十分介意�6�8所谓的神术，问�6�8道：“你要问�6�8谁？”

“我老�6�8师的女儿，她似乎学过幻术。”谢玄英干巴巴道，“请您开恩，准许我问�6�8一问�6�8。”

皇帝记性很好，虽然程丹若只是个微末女官，依旧记得她的家世，不由道：“还有这样的事�6�8？那便召她来。”

就这样，程丹若第三次面圣了。

她听完前因后果，颇为无语地�6�8看向谢玄英。太监说，皇帝有事�6�8相询，她还以为是医术方面的问�6�8题，怎么也没想到是魔术。

他目不斜视，看着脚下的地�6�8砖，问�6�8她：“程掌药知道吗？”

“浮空坐於莲花台上，杖结白雪。”程丹若思索道，“这倒不是很难。”

谢玄英难免意�6�8外。

他说是说想问�6�8一问�6�8幻术，可实际上，不过是想在出�6�8征前见她一面，没想到她真知道破解之法。

“当真？”

“只是姑且猜测。”程丹若道，“瘟疫而死的屍体应该是火葬，无生老�6�8母既然懂医理，也许会选择火化。那么只要将手杖提前泡进盐水，高温下水汽蒸发，盐粒便会析出�6�8结晶，如果没有火，也许用的是硷——生活在盐湖边的人�6�8，时�6�8常利用这个道理，夏天晒盐，冬天捞硷。”

皇帝听着，倒是觉得很合理，微微点头。

谢玄英马上问�6�8：“浮空呢？”

“和�6�8莲花台与手杖有关。”程丹若试图描述，然而没法说清楚，干脆道，“请陛下借御用监一用。”

皇帝马上道：“准。”

谢玄英又想起一个细节，翻开奏折，道：“无生老�6�8母为信众分发符水时�6�8，往往施展法力�6�8，受有佛力�6�8的茶水颜色大变，与先前大有不同。”

程丹若：“什�6�8么变什�6�8么？”

“由蓝色变为红色。”锦衣卫是一等一的特务机关，严谨不亚於东厂，“若信众其心不诚，符水又会变回蓝色。无生教常以此考验信众的虔诚。”

她：“……”这个无生老�6�8母，应该是个道姑才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