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 蝴蝶兰:初爱的预告(3)(2 / 2)

江珊被陆远当着文措的面驳了面子,脸上瞬间就红了,一双秀气的眼睛瞪得大大的,半晌没有说话。最后带着几分赌气地说:“随便你。”

看着江珊越走越远的背影,虽没有刚才那么生气了,可刚才的心酸崩溃还没有消散,文措撇过头去,站在原地没动。

陆远放开了文措的手,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,“如果你没病,我能认识你吗?”陆远双手怀着胸,极有调理地与文措说着话。

“我有病你和她说做什么?”文措瞪着陆远:“你是怕她误会了还是怎么的?”

陆远沉默了一会儿,坦诚地说:“这事是我不对。”

文措听他这么说,更是冷冷嗤了一声。

“她说你有病的时候我不该沉默,不鼓掌是我的错。”

文措终於忍不住,三字经飙了出来:“你说谁有病呢?陆远,我算是看透你了。”

见文措渐渐恢复平时的样子,陆远收起了笑意和吊儿郎当的态度,他眯着眼睛,探究性地看着文措,郑重其事地问文措:“文措,你想听什么样的回答?我为什么接近你?你确定我说的答案是现在的你可以承受的吗?”

“你他妈混蛋!”文措脑子里轰地一下像什么东西炸开了一样,仿佛心底最深的秘密已经被陆远了如指掌,一下子恼羞成怒,两只粉拳毫不客气地就上了陆远的身。

她用了吃奶的力气砸着陆远,她想那力道打下去一定是很疼的。可陆远却一声都不吭,也不拦着她,就让她发泄。

就在她要停手的那一刻。陆远突然长臂一伸,将她紧紧地收进了怀里。不带一丝一毫的犹豫。他的胸怀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暖。在被他收进怀里的那一刻,文措突然就放弃了挣扎,只是安静地任由他抱着。

文措的头顶便是他的下巴,这种亲昵的距离让文措的心跳砰砰砰跳得很快。

只听头顶的陆远无奈地叹了一口气:“我接近你的原因,和你接近我是一样的。”

所有不由自主的靠近,都始於心动。

文措突然推开了陆远,撇过头低声说:“我和你才不一样。”

她摸了摸脸,一脸嫌弃的表情:“你身上脏死了。”

陆远无奈皱眉:“都是你自己的鼻涕你还嫌弃?”

文措抿着唇,她能感觉到霞光似乎在她脸上灼烧,她安静地看着陆远,说不清那一刻她到底在想什么。

她到底想听什么样的答案?她自己都不敢确定。

抱紧了手上的文件夹,文措讷讷地说:“我走了。”

“去哪儿?”

“给别人送救命钱。”

陆远问:“谁啊?”

文措思索了一会儿回答:“万里的一个朋友。”

路远皱眉,良久才问:“你去了,回来还是刚才的文措吗?”

文措知道他说什么。却还是要假装不懂。明明觉得心旌神摇,却还强作镇定:“你神经病。”

“……”

陆远看着文措越走越远,最终也没有跟上去。

真是个狠心又果断的女人,他站在那一直以为她会回头看一眼,可她却始终没有回头。

万里的朋友真的很多,多到即使去世三年仍然渗透着她的生活。

陆远这么想着,突然自嘲地笑了起来,一个大活人和一个去世的人计较什么呢?

双手插着兜往回家的路上走。刚一走出医院,就发现江珊竟然一直没有走。

她就那么文艺而忧伤地坐在医院门口的围栏上,一看陆远出来,立刻站了起来。陆远自然是能看清她脸上努力抹去的泪痕。

陆远看着她,叹了一口气。

江珊有些忸怩地跟着陆远的脚步,低声说:“对不起,我为我的不专业道歉。”

陆远顿了顿说:“十年都在这个专业里,你我都应该很明白,有些话太过刺激,真的不该说。”

江珊咬着嘴唇,双眼红肿,“我没办法用一个心理学研究者的角度去看待她。”

陆远看着江珊,温和地说:“我可以理解你。”他顿了几秒说:“因为我也没办法用一个心理学研究者的角度看待她。”

“你什么意思?”

陆远直面江珊,诚实地回答:“江珊,我正在喜欢上她。”

陆远突然感激江珊的出现,不是她,他不会理清这么久以来的疑惑。

“正在?”

陆远笑,“我不知道喜欢上她要用多久,”他用双手先比了个很近的距离,“也许很短,”随后又比了个很远的距离,“也许很长,我不知道,因为我也是第一次经历。她心里住着别人,也许要很久很久也许根本没有我的机会,但我并不觉得难过。江珊,喜欢一个人并不是一定要得到。”

江珊眼睛又红了,她紧咬着嘴唇忍着眼泪:“陆远,你这样对我真的不公平。”

“感情的事情不是考试,你做对了答案我也没办法给你满分,她交了白卷我也不会判她出局。我没有公平可以给任何人,我只会跟着我的心做决定。”

七年的时间,江珊怎么也没想到会等来这样的结局。她抓着陆远,还是那么执拗的表情,“是因为她有病,因为她自杀,所以你才关注到她的,是吗?”

陆远叹了一口气,突然有些理解很久以前文措对他说的那句,感情的事,最先进的科学也无法解释。江珊读了那么多书,说起理论比谁都行,可是真的到了她头上,她的反应却只和每个普通的女人一样。感情这种东西原本就是没有章法可循的。

陆远沉默了片刻,“江珊,如果是这样,那我要喜欢多少人呢?”

“……”

陆远对江珊说出的那一番对文措的深情表白,作为女主角的文措一个字都没有听到。她在那一天后就不曾见过陆远,因为她在忙另一件事,忙雷雷的事。

她把她的钱从股票里套了现,当年十万进去,如今五十万出来。她也没地方用钱了,能帮雷雷比什么都重要。

但雷雷却拒绝了文措的钱。深究原因,雷雷只是玩笑着说:“配合葛明义做了那么多戏,领那边的‘片酬’就够了。”

不管文措怎么努力,雷雷就是不收。文措没办法,又把卡拿了回去。

雷雷知道自己的病已经回天乏术,拿钱续命能撑几时,谁说也不算数,他不忍心再拖垮更多身边亲近的人。爸妈和前女友的辛苦已经让他愧疚到睡不着觉了。

文措想了好几天才想到一个“两全其美”的办法——找葛明义把善款吐出来。

可葛明义这样伪善的人,哪是那么容易对付?文措在家制定了好几天的计划。

(本章完)